2012年9月5日 星期三

醫生的良知 2


但病人的醫療要求又如何處理?有些人會想限制醫護人員良知抗拒的權利,但為什麼是病人的價值觀較醫護人員的價值觀更重要?為什麼不可以限制病人的醫療要求?以墮胎為例,它一直是錯的和不道德的,但因為有些名醫在英國的大力遊說,令墮胎首先在英國有限度地合法發,然後引入香港。但合法不一定是合乎所有人的倫理道德原則,因此法律存有給予醫護人員作知抗拒的安排。
限制醫護人員良知抗拒的權利又有何害處?醫護人員照顧的病人,始終都是容易受到傷害的人士,因此醫護人員的良知是十分重要的以墮胎為例,雖然法律准許醫護人員在指定的情況下殺掉胎兒,有些病人卻希自己的醫生不會用殺人的方式,來解決病痛的問題。如果因為限制醫護人員良知抗拒的權利,令某些醫生不能再在某些專科工作,甚至令他們不能繼續行醫,那豈不是為了一些病人的醫療要求(墮胎),犧牲了另一些病人的醫療要求
此外墮胎(甚至安樂死)背後的價值觀,亦與其他醫療價值觀,是存有深層面的對立。有些國家可以容許女士在懷孕身後期進行墮胎。試問打掉一個二十四週的胎兒,和把一個早產的二十四週嬰兒,收入初生嬰兒深切治療部醫治,會不會反映了現代醫學的自相矛盾同樣地,一些長者會要求利用高科技醫療以延長的壽命,但另一些長者卻要求醫護人員以安樂死,了結他們的生命。長期而言,這一般深層次的自相矛盾,會對醫學造成莫大的損害。既然墮胎、醫助自殺及安樂死其實是理虧的,便當然沒有任何理由,為要求該等醫療程序的病人,限制醫護人員良知抗拒的權利。
但在良知抗拒的歷史中,醫護人員的問題並不是歷史最長久的。其實歷史上有不同人士在不同年代,於不同國家因良知抗拒而拒絕打仗。當時他們可能要被囚禁,甚至被處決。現時有很多國家都已容許服兵役的人,因良知抗拒而不參與戰鬥,要他們在軍隊內外,做文職、醫療等工作。如果一個國家可以容許某些人,因為良知抗拒而不拿起武器保衛國家,試問墮胎、醫助自殺及安樂死又是否比保衛國家重要得更多,令一個不要迫人保衛國家的社會,要強迫醫護人員墮胎及進行安樂死?
歐陽嘉傑醫生

2012年9月1日 星期六

大自然的吶喊


最近,愛德華蒙克 (Edvard Munch) 代表作油畫《吶喊》“The Scream” 1.19億美元賣出,成為拍賣成交最高價的藝術品。這幅油畫是這位挪威印象派藝術家同系列的四幅作品之一,亦只是這唯一幅他在畫框上題下詩句。他解釋這創作背後的靈感:


我和兩個朋友在小路上走著–太陽正在西下–突然天空變得血紅色–我稍停下,感覺疲憊,於是倚靠在欄杆上–當時看到血紅的火焰在藍黑色的峽灣和城市上面。我的朋友們繼續走,而我站在那裡焦躁地顫抖–我感覺到一股無窮的吶喊在穿越大自然。

蒙克所形容的可以被視為一種現代性的極度痛苦。一方面我們以科學技術本領征服了大自然。相比我們的祖先,我們生活得較舒適和健康,有空氣調節、高速火車、手提電話和資訊網絡。另一方面,現代人郤因這些可能常是雙刃劍的科學技術進步而感覺心神不安。高速火車或飛機可能會撞毀,網絡會被錯誤濫用,核能有時會變成災難,而手提電話、面書、推特不一定使我們成為更好的溝通者。這似非而是的科學技術成就雋語在生物醫學界更是明顯。

當我們克服很多疾病之時,我們亦創造了其他新的困境。長壽令人想到腦幹死亡和安樂死、為照顧長者或精神病者的沉重負擔,而這些都在影響著那上旋的醫療開支預算。生殖科技現在容許人們選擇要不要孩子、選擇性別甚至排除所有殘障缺憾。更令人擔憂的是複製另一個人的可能,抽取這複製人的纖維組織或器官,或以最新科學技術去改造人類–這過程稱為「超人類主義」–去創造“完美”的人。

當我們觀賞《吶喊》時,有些東西在我們心內迴響。這種奇怪的感覺令我們感到某些東西不對,但我們發覺被困著。大自然在向我們吶喊著,這,若不是一個報復在迫近的不祥預兆,可能是一個警告。

在這油畫賣出的當日,教宗本篤十六世在一篇演說中給這僵局一個可能的解決辦法。他解釋只有愛能保證人文科學的研究,而我們需要從我們的科技心態中找回超越的意義:

我們處於一個實驗科學改變世界遠景及人類自我認識的時代。許多的發現、創新的科學技術以令人興奮的節奏一個個地成功,這些都是值得驕傲的積極原因,但很多時它們並不缺乏使人憂慮的潛意。其實,在這廣泛的樂觀科學研究背後投射了思維危機的陰影。

其實,科學研究和道德意義的問題 源自同一源頭,那由天主的道所統領的創造工程及指引的歷史智慧。一個重要的科技實踐思維能夠衍生出一個在科技上可行和合乎道德之間的危險失衡,有著未可預見的後果。所以,社會文化去重新發掘超越的意義和動力是重要的,概括來說,它開拓了決心尋找天主的視野。



譚傑志神父